古典小说->热血痕

亏,恐怕性命难保嘞!”一个说:“毛狮子这个人专于醉酒骂世,惹是生非,倒是死了清净。”一个说:“今朝的事与毛狮子甚么相干?恃着几分蛮力,硬行出头,这苦恼是自己寻出来的。”一个说:“诸伦那厮平日倚着他叔父的势力,惯行欺人,我们越国人不知吃了他多少的苦!”陈音听了,接口道:“兄台,那诸伦是个甚么样人,就这样无法无天嘞?”那人望了陈音一眼道:“兄台有所不知:他是吴王爱将诸无忌的侄儿,广有家货,在这西鄙的生意真真不小,平日间夺人田地,淫人妇女,谁敢正眼觑他一觑。”陈音道:“难道官府也不能制他吗?何不告他!”
  那人叹气道:“吴国的官府都是巴结他的,越国的官府更不敢侵犯了。如今又得了个勇士,就是今天打毛狮子的那个黑大汉,此人姓椒名衍,本是我们越国东海的人,他的父亲名叫椒邱,从前在淮津饮马,马被淮神吃了,入水与神决战,伤了一目。后到吴国,自夸其勇,为要离所辱,心中怀恨,欲刺杀要离,被要离折辱他一番,自己触窗而死。他这儿子椒衍自小时便有勇力,只是横行好赌,为乡邻所不齿。目前来此,光景十分狼狈,后来与诸伦的仆人交好,得近诸伦身边,无论奸淫掳抡,都是椒衍向前。诸伦有钱,椒衍有力,谁敢奈何他!”陈音听了,沉吟道:“椒衍是我们越国东海人吗?”
  又问道:“诸伦住居在甚么地方嘞?”那人道:“就是向南一直去,离此不过三里,一座石桥过去,转西,一座三层楼的大庄院,周围俱栽棘刺,听说里面设得有机板伏弩,怕人谋害他。所以盗贼从不敢去偷他。”
  陈音也不言语,别了众人,回房用了晚饭,倒在床上,心中踌躇道:“我此回出来是寻找父亲,万万不可在此耽搁。只是卫老丈今日所遭之事,我心中实实忍受不得,若不是寻亲之事在身,我今天早把诸伦这个狗头打死了。”
  停了一会,又道:“难道我就恝然而去了吗?想起那孙女儿那样光景。实在不忍。咳,且待明日再定罢!”翻来覆去也就睡了。次晨起来,已是巳牌时候。只听一客说道:“椒衍那厮昨晚已被诸伦要出去了。”陈音诧异道:“难道我国关尹就全不作主吗?”那客道:“我国关尹为此事与吴国的监事抗辩,怎奈监事总说诸伦是他吴国人,要依他吴国的法律。关尹也就无法了。”昨日同陈音说话那人在旁叹口气道:“你们还不知道,毛狮子今晨已经伤重身死了!”陈音一听,着实难过,急问道:“毛狮子死了,我国关尹难道不向监事索凶手来办吗?”那人道:“何尝不索凶手。监事说道,他吴国的法律杀人的不办罪,罚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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